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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泰州乔园系列随笔之——水乎色乎 | | 点击数：3822 更新时间：2012/3/21 14:32:34 收藏此页 |
| 如果说泰州市海陵城区像一盘白玉，那么，乔园就是嵌在这一盘白玉中的一颗翡翠。乔园初名“日涉”，取自晋陶渊明《归去来辞》“园日涉以成趣”。日，天天；涉，到。天天到这座园子走走，便生出趣味来。
2011年3月22日下午，相约与徐俊先生游乔园。乔园王主任及戚先生陪同游园。园区扩大了，景点增至18处。王主任介绍，园子始筑于明代，人文资源丰厚。京剧艺术大师梅兰芳回乡演出时，曾下榻于此。园林建筑专家陈从周曾来园考察。赵朴初、苏局仙、李进、潘觐缋、支振声和黄养辉等名流都留有墨宝。有些新筑楹联匾额及中堂条山，尚虚席以待名家赐墨。
谈话间走过一座袖珍石桥，来到皆绿山房。草书楹联“有山皆绿水；无处不春天”赫然醒目。尚未辨认作者是谁，戚先生指向上联的“水”字，介绍原作是“色”字，被写的人写成“水”字。现在，有人能撰联却不能书写，能书写的人又不懂撰联。这样的合作，双方或不相识，或不同时在场，或未征得双方意愿。“水”字是写联人的疏忽，还是有意修改？戚说有人说改得不好，“张老，你说呢？”突然点兵捉将，令我猝不及防。再则，我觉得很为难，说对说错都会得罪人，不是得罪撰联人，就是得罪写联人，何况文无第一，见仁见智。然而，一言不发也得罪人，至少得罪当前质疑者。无奈，只好捧出拙见，“水”字可以，与“天”也对仗，平仄也不错。质疑者似乎并未释然，面泛浮云。“还是原作‘色’字好”。我“名”叫执中，不偏不倚，允执其中也。主任笑称“中庸之道”。众也笑，浮云半散。“不过，改成‘水’字并不妥。”我转问俊，为什么？俊想不到我对他突然袭击，陷入沉思。我将“有山皆绿水”朗读，声调语气做了处理。俊即会意“水大了！把山都淹了，全成了绿水”。众皆笑，满脸阳光。我又改口，拐了个回头弯，“色”也不好，“绿”就是“色”，是不是重复？“春风又绿江南岸”，用一个“绿”字就可以了。能不能改成“翠”或“玉”，“有山皆绿玉”行不行？大家纷纷还说了些。尽享在玩山游水中推敲景点文化之趣。景有限，而景文化无限。
皆绿山房的楹联中，再用“皆、绿、山”，似乎也有重复之嫌。所谓山房，真意并不在于是山中之房。文人雅士喜欢将其屋称做山房，自己的别号爱称山人，表示隐逸之雅、回归自然之志。园初名“日涉”，乃取自归隐的陶公笔下，意在仿效陶公，筑园作归隐之所。因生一联“青峰归市隐；白水去琼林”，不知当否？
楹联虽然只有几个字，就是长联也长不到哪里，但却耐人寻味。特别是像乔园，这样富有人文底蕴的名园，爱推敲的游客不在少数。撰联写联都得郑重。就仅仅这小小山房楹联，究竟是“水”好？还是“色”好？还是……敬请读者赐教。
文/张执中 《泰州晚报》2011.4.10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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